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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年6月19日 星期五

(好餓好餓原來是早餐還沒吃完)

本來要去逛街的,都是有人暫用了烘乾機,DARLING還變成去霉達人。

前情:
他揹起我,遠離夜晚。我們再也沒有過多的時間去想下一秒即將發生的事。
那些僞善總是還是不時地隱伏在這個時空。我坐離天狗市,
那是一個二樓充斥著紅色流蘇燈籠的地方...

【回憶】
就算饑餓導致四肢發軟,你還是能有一個基礎,一個最根本的自然基礎促使你活著,毫無目的地活下去,這就是演化的傑作,敬愛達爾文的發明。我奮力拔起甕上的木蓋,啃食起來,與其說像狗,不如說更接近天狗市民,不去質疑刺激與反應的鏈結,你吃,就只是吃,因為有食物,所以吃,因為餓。即便神經元網絡衰退,任何思維不再可能,本能終究離不開我的自然基礎。即便回憶不再活躍,他還是無意地使我成為一位天狗市民,任何冷漠與熱情已不復存在。



我趴跪在木櫃旁,差點摔壞了胚甕。男人怒視我,但卻沒說甚麼。從我龜裂的嘴角附近滴落的小血塊,現在沾染在我的裙襬上,弄髒了繡金的樹。並且,我知道,他從頭到尾都沒有轉移視線,即使他背向我整理起收銀機裡的銅板。『多少錢?』,我問。『不用錢』他回答時並沒有看我。但我知道我總是在他的視線之內。向外走到被照得猩紅的陋巷,然後我又看了一眼那旗幟,寫有我死去的貓的名字,那字典上查不到的字,於是我又重複回憶了那個夏天。我從哪裡來?海洋還是羊水?我是如何撞見這個城市。我是如何受制於這個地方。而我甚至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聽懂了他。該前往哪裡?這城市可能有盡頭嗎。就在我踏步在豬血般鮮紅的礫石道,才發現鞋子已經磨壞了,血從腳指甲與肉的縫細中湧了出來。你根本不需要在意這樣的事,血肉之軀在這不管用,而且五年後我很自然地不需要進食了。
我的治療師說這一切都是我幻想出來的世界。是我描述得不夠精確嗎?他是害怕嫉妒風化了他嗎?『這是夢的工作。沒有所謂的天狗市民。給你食物的男人是妳內攝進去的我。妳很饑渴而且妳靈魂匱乏至極。』他說,這是他說過最不討喜的一句話。我不知道是不是闡述的不夠客觀而動怒了他,還是太過客觀以至於他無法接受我的現實生活。但,他確確實實地傷害了我。『當我必須講任何故事前,不管是音樂、圖畫、夢境、回憶,我都會做好使之失真的準備。就是因為會失真,我才必須詮釋這一切。慾望之所以為慾望,在於它必須是被壓抑的。相片中之所以有焦點,在於它本身是模糊難辨的。你明白這箇中道理嗎?所有事物因失真而生。』他看一看懷錶,沒說甚麼。我認為他去過那裡,也經歷了這瘋狂,只是是甚麼因素讓他如此反抗。承認並非難事,你只要知道總會有原諒就夠了;如此展現一個人對未來的希望,因為他可以在任何時間點獲得救贖,即使那救贖並非真正發生過。此刻,我很準確地看清治療師的恐懼。
腳指已經結痂了。老實說,剛剛從店裡出來就有個陌生人一直跟蹤我。是陌生人嗎?還是他同我一樣誤打誤撞地進入這個城市。就在我迅速轉進巷子時,他用力地抓住我的肩膀。那樣的力氣是用來殺人的,我覺得我的右肩碎了一半。『唔瀦鰼鴣螮羓揖。』他輕聲地說道。我沒有辦法聽得懂,但內心深刻感覺到喜狂,畢竟我終究不是這地獄的居民。『真是怪了。妳不是已經被「同化」了嗎?』這時候他的臉從紅霧中探出來,我才發現他和我的治療師很像。但是,五年前我並不認識我的治療師。據他所說,只要是剛到這城市的人,無論是坐遊覽車還是被揹來的,總會受天狗市的燈光灼燒,但傷口並不直接反映在皮膚組織而是反映在血液中,血紅素極速下降,紅血球萎縮,所以任何諸如頭暈、嘔吐、無法思考等症狀,絕非貧血造成。『沒有人有惡意。只是這些敬神的儀式不小心地帶走了許多人。而沒掛的,我們稱之為「鶻鴁」。通常只有外地人會遭逢這迫害。像妳一樣,所有人現在都知道妳是神授來的。要妳喝下胚體,除了不希望妳死外,還希望妳成為天狗神。』我突然感受到他靈魂的空洞。這些話都不是由他說的。我還能逃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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