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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1月19日 星期六

是一種內臟爆裂的感受,百萬張場景在我面前閃了又閃,跳過又跳過,我的眼皮底下延伸出三個無線電塔,一排資料夾,咻咻地翻開又闔起,然後佛洛伊德和榮格還有一些死去的心理學家紛紛出現,逼我責罵自己的墮落,我知道,但我只是已經吐了。身體分裂成兩個,我試著回憶十小時前的幻象,也嘗試想走到電腦桌前抓了狂地記下所有,可是我只是站了起來前後左右繞圈移動,極速,沒辦法掌握滑鼠,也無法看懂任何一種字,我知道,但我已經吐了。一年有365天,我持續重複讀這段話,重複,再來是文不是文,字不是字,救命,受不了了之類的。當另一個我坐到我身旁時,我頓時有某種撕裂感,就好像活生生地被節拍剝了皮,我看見她寄給我的信裡面有生命之鑰,我知道,但都吐了。我努力釐清自己講出來的話的意思,但字是滑的,時間是慢的,慢了好幾格,只有音樂在走然後抖晃,其他都是無因果化學。他的語言也是緩慢的,我們掉入的是冗長且被鎖住的空間,然後彼此讓彼此的自己破裂淪陷,被吸入木板上的縫裡,互不干涉的自我殘殺。是的,我知道,身體不是我的,但我已經吐了。等到一切都過去以後,我異常抖擻,難以入睡以外,我還把他的煙一起帶回家了,我猜,腦袋還在他的家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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