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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年12月18日 星期四

對一個孤獨的個體來說,寂寞是難以忍受的。可是,去依附另一個個體,你便是在拒絕任何孤獨的時刻,任何從前你能獨自完成的日常工作,因為這種拒絕,你本該承受的寂寞更加深刻,你原來的日常生活更加空洞,這是『依附關係』的危險。而我選擇去依附一個危險的人,我就是面對著雙重威脅: 依附危機與危險的人。我無法言說,因為我甚至有時感受不到毀滅與剝削,也許是我把這樣的情緒反轉至客體,所以我每每憤怒,對對的人或不對的人。但我必須捍衛自己的決定與自尊。我渴望建立一個以前與三十歲的關係,三年過去,我同樣無法分辨那是否為戀父情節,即使沒有意義,如同懸置,雙腳踩空,我快樂地游走在他身邊的氛圍,我確實快樂,即使那快樂是低能的。如果用年齡來界定Electra Complex,那每段常模婚姻都是戀父,都是潛抑地犯罪。但是,三十歲就像個大學生,尚未成熟卻穩重的男子。他的名字是島嶼上的詩,或是詩中的島嶼,多美的組合。愛裡不該有恨,任何關於恨的元素,雖然你說愛的極至是恨,恨的極至是愛,我並未反駁你。的確,我並未體驗到這兩者的關係有任何結點,如同命運之輪逆轉或正轉,你看見的是同一個摩天輪。『愛要經驗的是全部的人性資料。』邱妙津的蒙馬特遺書或是蒙馬特遺書的邱妙津。對愛,我太過嚴苛,我可以直截了斷地說我無法經驗全部的人性資料,我不願看見惡,不會去諒解,不參與同理,不跟隨佛洛姆的愛的意義,但這並不代表我不願去愛,而是我太過嚴苛,象徵著警告標誌。當妳說妳想問我一件事的時候,那刻,我是全心全意地想擁抱妳,那些交感神經系統活躍著,像過去我同她活躍著。這是不是退行作用,回到母體的子宮內,我想我不必知道。小時候,如果我沒忘記的話,我好像從來沒有一個擁抱入睡的客體,所以我對玩偶以及抱枕從未動心,我所擁有的,只是自己的靈魂和自己的身體;並且,在戀父階段固著,反芻著缺憾。對那樣的缺席,我以行為偏差反攻。叛逆,僅為反擊。每個孩子都同樣脆弱,同樣被逼迫活著,同樣以哭聲倚賴著奶水。我們的愛之於我,曾經熾盛、燃燒、用力過,花苞全然盛開、綻放、豔麗過,但我不知道,這些捧著的灰燼是否還有其他可能。唱著『I can't get drunk, cause i feel scared.』在此刻,我同樣沒有流著原住民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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